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

我們每天有1/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這也是身體、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偏偏,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睡得輾轉反側、腰酸背痛,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緊張明早的會議、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不夠快樂、沒有辦法快速入眠。

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便想利用本身所長,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

從枕頭模具開發、材料研發、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創辦人常說:「一個好的枕頭,支撐透氣兼顧,仰睡側睡皆宜,才能每天快樂入眠。」

現在導入石墨烯加工技術,讓枕頭的功能性更上一層樓

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柔韌度、導電導熱等特性。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

德侑實業有限公司為了替自己身邊重視的人們做好一顆枕頭。不論是在外形,還是在舒適度上都能達到最好的需求,即便現今許多的工廠因成本上的考量,顧了外形,忘了內涵,但德侑實業依然不忘在品質上的「堅持、 執著」。

引進先進的加工技術,就是要給消費者最佳的產品

開發、研究、創新以及對材料的要求是德侑實業開發枕頭的初衷,憑藉獨特的專利技術將極其珍貴的天然乳膠與千垂百練的備長炭完美結合後

創造出獨家環保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乳膠材料,備長炭,石墨烯應用提高到更高的層次。

同時具備防霉、抑菌、透氣、除臭、遠紅外線等五大功效,並榮獲多國發明專利。

生產過程採用專線製造專利乳膠材原料,全自動化生產保證品質與產量穩定,達到品牌客戶的最高要求。

石墨烯枕頭製作開模一條龍:

選材品管

原料調配

成品製造

 

包裝設計

 


若您有枕頭開發構想或是想OEM自己的品牌,歡迎預約現場諮詢,體驗無毒的TakeSoft 徳舒孚專利綠金乳膠做製作的枕頭,用最專業MIT精神幫助您打造你的專屬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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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梅影荷韻       劉斌長得瘦小枯干不說,而且生性懦弱,別說在廠子里經常被人算計,就是周圍的鄰居們也有不少人看不起他,都說他不像個爺們,應該脫生為女人才對。劉斌的媽媽也經常為他這種狀況著急,她經常埋怨劉斌的爸爸,說兒子的性格像他,一點男子漢氣概也沒有,扛不起門市。劉斌的爸爸卻嘿嘿一笑說,家里的門市有你扛著不就行了。劉斌媽媽便氣哼哼的說,當初就是看你忠厚老實才嫁給你的,哪想到你竟然這么不成器?劉斌爸爸也不多說,只是嘿嘿地笑。       劉斌媽媽是縣城一個小學老師,爸爸是縣里一個廠子的工程師,劉斌雖然沒考上大學只念了個技校,但也算有一個正經的工作。按理說他家的日子應該不錯了,可劉斌的婚事卻讓劉斌媽媽操透了心,看了幾個對象,人家都是因為怕他扛不起門市不了了之。劉斌媽媽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給兒子找一個能扛得起門市的女人做媳婦,否則以后的日子沒法過。       終于,劉斌媽媽在菜市場發現了賣菜的青梅姑娘比較合適,青梅不但體格壯實,而且愛說愛笑,說話聲音也大。最重要的是,青梅姑娘不但會做生意,而且熱情本分,劉斌媽媽在菜市場經常買她賣的菜。經過了解,恰好青梅姑娘還沒有處對象,劉斌媽媽便開始打起了青梅的主意,想讓他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幾個月后,經過一番周折,劉斌真的與青梅成家了。劉斌與青梅成家后不久,劉斌媽媽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青梅在家時穿戴不講究,怎么舒服怎么穿,她夏天在家不喜歡穿胸罩,下身穿個大褲衩子。言談舉止和劉斌的家人也不在一個格調上。劉斌媽媽是語文教師,戴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穿著講究,得體,不梳洗打扮好自己絕對不出門。劉斌爸爸性格很內向,他對家事從不多言多語,沒事在家里練練毛筆字,偶爾遛遛彎兒,見到誰都是好好好對對對。       劉斌和青梅沒有自己的婚房,他們結婚后和老人住在一起。青梅進了婆家的門,家里的買菜做飯等家務事自然落到了青梅頭上,她燒得一手好菜,做事利落,一口一個爸媽地叫著。劉斌爸事不多,覺得兒媳婦雖然沒工作,但能干,伺候兩口子又盡心,自然不多語。劉斌媽可就不行了,怎么也看不慣這個農村來的兒媳婦了,她交代兒媳婦:“那個青菜用洗潔精洗完,一定要沖干凈,盡量少用洗潔精,用蘇打粉洗青菜水果。”或者是:“你打掃衛生,聲音小一點。”青梅在娘家也不是好脾氣,但她記著劉斌的話:“爹娘對孩子沒有壞心,在話語上敬著他們,等攢幾年錢,咱就去買自己的房子。”每當婆婆數落青梅的時候,她就爽快地答應:“知道了,媽您歇著,我干就行。”       劉斌媽可能當老師習慣了,在家地位那是響當當的,劉斌爺倆都懼她幾分。可有一個人能制服劉斌媽,這個人是二樓的鄰居。多年來,兩家的女人就不和睦,二樓的女人嘴叉子那叫一個厲害,說話大嗓門。她本來就看不慣劉斌媽那文鄒鄒的斯文勁,她們做仇,還是因為他的孩子以前在學校被劉斌媽媽狠狠的批評過。       有一次,劉斌媽剛在一樓自家的小院里晾上剛洗干凈的衣服,忽地從樓上扔下來一垃圾袋,不偏不倚散落到衣服上,剛洗的衣服又被弄臟了,里面的西瓜皮還砸了劉斌媽的頭。劉斌媽氣得上二樓興師問罪去了,二樓的女人開門一看是她,還沒等劉斌媽開口,就abcdefg地說了一通,說得劉斌媽啞口無言,氣呼呼的跑下樓來。回到家里,劉斌媽眼里含著淚對劉斌爸說:“有機會咱一定搬家,可不跟這種沒素質的女人做鄰居。”       劉斌媽斗不過人家,她一看見二樓的女人心里就堵得慌,每次看到她都繞著她走。那也不時有閑話傳過來:“你看一樓那假斯文的婆娘,整天板著個臉,像男人沒開發好似的。”更可恨的是,那女人竟然說劉斌沒本事,娶了個農村大老娘們。劉斌媽聽見了,這是二樓女人站在當街和兩三個女人扯老婆舌頭呢。她想,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和潑婦講不清道理。她氣得板著個臉回家了。       青梅一看婆婆的臉色,她知道,婆婆這是又受外人的氣了。她問婆婆:“是二樓那女人?”她婆婆沒好氣地說:“是她又怎么樣?你還能治得了她不成?”青梅沒說話,她端了一盆洗衣服的水出去,看見那幾個女人還在那里繪聲繪色地說著什么,她對著二樓的女人,一盆臟水潑過去。二樓的女人瞬間成了個落湯雞,那女人大聲說:“你這農村老娘們眼瞎呀?看不見我們在這里站著嗎?”邊說邊擰自己衣服上的水。青梅也不示弱,她挺著個大肚子掐著腰,說:“哎呦,小嬸子,我還真沒看見是你在我家門口做演講呢,我以為是幾頭大肥豬在那里哼唧哼唧的呢。”二樓的女人一看文人的兒媳婦和她婆婆不一樣,說話這么厲害,感覺不是個善茬子,加上一看青梅懷著孕,沒敢接招,嘟嘟囔囔地回家了。       晚上,青梅告訴了劉斌白天發生的事,劉斌卻嘟嚕著說:“你們娘們事就是多。”       夜深了,樓上傳來床咯吱咯吱的聲音。青梅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壞笑了幾下拿著根棍子“當當當”地戳天花板。說:“我讓你欺負我婆婆,我就不能讓你清靜。”       樓上的人被攪了好夢,傳來樓上女人一陣叫罵聲,可也毫無辦法。青梅在樓下偷偷地捂著嘴笑。       不知從何時起,樓上的女人見了劉斌媽客氣了許多,不敢說話陰陽怪氣的了。劉斌媽知道是兒媳婦幫她制服了樓上那女人,一塊心病落了地,再也不用見了面繞著她走了。她對劉斌爸說:“咱那農村媳婦還挺有本事的……”她開始改變了對青梅的看法。       不久,青梅生了個大胖小子。老兩口子高興得合不攏嘴。孩子斷奶后,青梅在市場租了個門面,又做起了蔬菜生意,后來又搞茶葉批發零售等。青梅腦子活,口才又好,做生意實在,生意紅很火。小城里好多酒店從青梅店里進貨,漸漸地,生意越做越大。后來她又在市場上盤了兩個店,做起了連鎖店。青梅成了大老板,說話還是粗聲大氣的。       青梅的生意越做越大,掙了錢在市里換了大房子,劉斌媽更對青梅另眼相看了,她支持青梅在外邊做生意,一家人各干好各的事,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青梅為家里扛起了門市,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敢說青梅是農村老娘們了。   +10我喜歡

孟祥禮和寓言   文/趙樂明   孟祥禮走路,一步一個腳印,做事板板整整,生活中力爭不讓人說一句閑話。   他在村里擔任紅、白公事會會長,為街坊們幫忙做到鞠躬盡瘁,既積蓄了陰功又儲存了陽德。然而,近些年來,他家過的日子,走的是下坡路。   他的老伴兒咳嗽。由于家庭經濟拮據,他就按著非處方藥品說明,到藥店買消炎抗菌的藥,加上止咳的藥,在家自己調理。開始時,老伴兒的咳嗽見輕,過一段時間又發作。他就再照老辦法處理。后來,老伴兒咳嗽的頻率越來越密實。他才不得不去找村里的醫生。村里的診斷,是老太太肺腔出現問題,得到醫院檢查。   是村里的醫生陪著去縣醫院的。他們掛上號,醫生開出檢查單,一溜十幾個項目。村里的醫生很禮貌地向醫生建議最好簡便一些。這是個年輕的女醫生。模樣長得很耐人看,妝畫得也很精神,得體,可是服務態度很臭。她說:“簡便,最好是不要來這里,來到這里,這里就得負起醫務工作者的責任。如果檢查不清楚怎么對癥下藥?只要到這里來,一切都的聽這里的。要么,走人!”   要是說村里的醫生的話,是輕輕地拍了一下手掌,招來的竟是一通機關槍掃射。   一圈檢查下來,計費超過了5個4位數。孟祥禮全家人一年的生活費都花不了這么多。   化驗、造影都出來了,那個年輕的女醫生大略地看了一下,說:“肺上有陰影,得住院進一步觀察。弄不好是腫瘤,得做切除手術。”   村里的醫生要看一下化驗單、造影資料。對方說,“辦理好住院手續后,化驗單和造影都會讓你們看,出院時也會給你們。”意思非常清楚,辦理好住院手續再說其他。一個衙門,一個天。獨特的霸王條款。   孟祥禮一聽說肺上有陰影,弄不好是腫瘤,心里已經是著實的害怕,哪還敢向醫生細問,小聲地對村里的醫生說:“甭惹得人家不高興。”村里的醫生看不到造影,心里就是有疑惑也再不能表示什么。孟祥禮讓醫生這么一嚇唬,決定先在院里住下。   住院單開出后,一次性要交押金50000元。孟祥禮的三個兒子東借、西借;七湊、八湊,總算湊齊了。   辦理完住院手續,村里的醫生才看上化驗單和造影資料,有幾項是超出正常指標,肺部也真的有一片陰影,絕對不是腫瘤。孟祥禮聽村里的醫生說不是腫瘤心里踏實多了,悄悄地說:“也難為你了,進了人家的門就得聽人家的。醫院定的規矩又不是光對咱一家。不管咋說,不是腫瘤也算咱福氣不小。你大娘這輩子不容易,在院里住兩天是花個錢,可是也買個平安。再說,你大娘也只有這樣才撈著歇歇。”   孟祥禮的老伴兒住進醫院就再沒出來;不,出來了,是從太平間拉出來的。   她住院治療,開始,肺部的陰影減輕了,可是胰腺出現了問題。又治療胰腺。隨之肝臟也出現問題,治療的過程中腎又不正常,接著肺病復發,心臟也出了問題,成了并發癥。進而,一條人命就結束了。   老伴兒死了。也把三個兒子小家的日子,都拖進“泥潭”里了,跌進社會的最底層。由此,三個兒子在自己家庭里的地位,均被“顛覆”了。原因,只有一個:家窮,是他們無能。   三間土屋的老宅子里,剩下他一個人。兒子的地位被“顛覆”后,幾乎沒自由到他的面前。應該說,他還不到風燭殘年。可是,日子過得,確實恓惶。   鄉親們說,他“掉到”地上了。   從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開始,人們不擇手段的致富。孟祥禮和他的兒子們,沒有,也不會使用非正常手段,就是在土坷垃里“刨食”。   按說他家的日子比過去也富裕了不少。有吃,有穿,就是沒錢。他先后給三個兒子蓋屋、娶媳婦,幾乎都是舉債完成的。老伴住院,雪上加霜。家,像被抽空了血的牛,光剩下身架子和命了。   人的命運是殘忍的,殘忍在個人支配不了命運;殘忍在社會的復雜;殘忍在自己無能。   這個無能,對他來說應該對不上號。就他個人的智商之高,在村也是數得著的。人品更沒的說。不然,諾大的一個村不會選他當紅、白理事會會長。   幸運之神不是沒光顧過他,他曾風光過。幾十年來,村里的紅、白公事,幾乎都聽他的號令,也就是說他不僅會辦事,也能辦事。   可是這個“無能”,對于他,則又是“名副其實”。   鄉親們替他記得很清楚,一個“分”字,在社會上開花后不幾年,他的整個家庭,也在不斷的積累“富裕”。可是他家的“富裕”,還比不上“人家”扔掉的“殘渣”。   他一輩子教兒子忠、孝、禮、義,一輩子以仁、義、禮、智、信為生活準則。時代,變味兒,他的仁、義、禮、智、信不值錢了。以此培養起的兒子,在社會的生活群里也沒半點用武之地。相反,倒是成了束縛他們的枷鎖。   他的生活信條還值幾分錢時,媳婦們還尊重他,兒子在媳婦的眼里也還有地位。他的生活信條讓社會“踢”進垃圾堆,他本身的色彩,在兒媳們的眼里也變了。   兒子是他養的,媳婦是從別人家娶進家來的。兒媳們眼望著膨脹式爆發起來的“人家”,把自己家不能發家的根源記在了他的頭上。說她們的男人本身是聰明機靈的,可是讓他們的老子,燒成了定型的“磚”。   對于兒媳婦的觀點,民間輿論,或司法官司,他當一個被告,一點也不冤枉。   他的生活信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本分是一寶,莊稼地里有乾坤”……三個兒子囫圇個兒的全盤接收了,湯水都沒落下。   大環境下,萬馬奔騰“搶”富裕,坑、蒙、拐、騙“竊”富裕,還都富裕起來了。他的兒子們,沒那個本事,欲富不能,在社會上,盡遭人不待見,讓人瞧不起。這個罪魁禍首,除他,還能有誰?   這些,既然已經成了定型的磚,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要命的是,多少年來,農渠失修,土壤堿化、板結;糧食產量和成本支出,是同等比例上升,可恨的是,糧食的價格與這種比例不匹配。國家雖然免征農業稅,還返給補貼,然而,就人均的那幾畝地,全部合起來共有多少?再反過來,人情往來、孩子讀書、家庭的花銷,前年是人均800元,去年是人均1200元,今年就成了2000元……在地里滾爬一年,打的糧食夠吃,可是在經濟上年年是赤字。   社會就是一個大評比臺,人的心和人的嘴,就是刮人臉面的刀。日子過得差了,不用別人去“消遣”,自己就無地自容。作為一個家庭的“戶主”,就是給你地位,你……咋能不讓老婆、孩子看低?   這個“孽”是他做下的,再“托生”三回也洗涮不干凈。   還是他的過!   生活中觀念不解放的人大多數性格內向。為他人出力二話不說,求別人比登天還難,面皮薄的摸不得。自己覺得生活的讓人瞧不起,就不敢到人的面前。   他的三個兒子就像他,占足了這一條。他們,自從覺得在他的面前盡孝道不如以前了,更怕見人了。老大得了自閉癥;老二得了失憶癥——傻了;老三,在一個漆黑的夜里走了,兩年多了不知是死,是活。   三間老土屋里的他,心靈在接受內疚、炙烤。可是,他又覺得自己的為人,坐得正,立得直,沒有錯。   他的三個兒子還能可憐到什么程度?不管到什么程度,已經是無所謂了。他內心煎熬覺得無顏面對三個親家,人家都是把心愛的閨女托付給他的。孩子們結婚成家后,她們就是他的親人,他也是把兒媳當親生閨女看待的。生活的“戲”演到半截,出現了問題。首先一個,三個親家送來的閨女本質都是好的。對他也是非常孝順的。社會一變,是他跟不上步伐,致使她們成了現在的樣子。他對不起親家的囑托,在夢里都是繞著道躲避親家。再一個是,這樣的日子到啥時是個頭?社會向弱勢群體多次伸出溫暖的手。可是,阻擋不住貧、富,之間距離的拉大。這個距離越大,弱勢群體的日子就越難過。   他內疚,也就是覺得對不起他所有的親人。兒媳婦們和孫子輩對他怎樣,都無所謂,他不計較。可是,他見到兒媳婦們不容易,受累多,吃苦多,受難為多,遭社會不待見,在街坊面前抬不起頭,心就疼。   兩個兒子生不如死,一個兒子不知死活。三個兒媳——婦道人家,支撐著三個透風漏雨的家——真不容易。他卻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是對現況無法解決。兒媳們的乖張,生活已經給予嚴厲的教訓,已經受到處罰,她們卻又執迷不悟。他看的清楚,又無法幫她們醒悟和改正。   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么,弄不清命運為啥這樣待他?日子過得苦,不要緊,是心境的折磨。他曾多次想去和老伴兒匯合,擺脫這種煎熬和炙烤,可是不行。他“走”容易,一條細繩兒或是一口農藥就解決問題,他不能這么做。他的這種生活境地,街坊們已經歸罪于三個兒媳。他若那樣處理自己,社會的輿論肯定會加重對兒媳們譴責的分量。再說,不管境地如何,也不管兒媳是怎么想,怎么看,只要他活著,總還能替她們遮遮風和雨。   社會太平,人心思進,處處沸騰。他稀疏白發一頭,腰板不彎,不馱,眼睛不花,耳朵不聾。晚飯后,時常獨自踱步在黃河大壩上。獨自一人在夜里的大壩上走走,啥問題也解決不了,至少可以消磨時間。   這天傍晚,他又來到黃河大壩上。   時代在變,黃河也在變。黃河水沒過去大,倒是少了決壩的擔憂。黃河大壩也置換了功能,變成了交通干道。   他剛上大壩時,還有點小風,不知道啥時候,風停了。天,變得黑了,暗了;空中沒有星星,陰天了。下點雪吧,他在自己的心里說。這些年的冬天很少下大雪了,沒有大雪,冬天少了很多意義的。他本來是沒啥心情想這些的,今天不知怎么啦,竟然注意起環境來。   大壩上偶爾過去幾輛大的、小的汽車,除此之外就是他和寂靜的夜。他已經走出好遠了,習慣按原路往回走,快走到叉向村黨總支書記孟德廣辦的大公司路口時,他發現地上有黑東西,走過去一看是一個黑提包,提了一下,很沉。他摸摸,里面像是書或賬冊,判斷一定是過路的汽車上掉下的。他想到的第一個是,丟東西人發現后一定會著急得很。于是,就把那個提包弄到路邊,坐在上面等人來找。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天就要到子時了,路的兩頭均沒動靜。別看走著路時雖沒感覺太冷,坐上一個時辰就不行了,他覺得骨頭都凍透了。于是,他就把包兒扛回家,想第二天再到大壩上等。東西也確實太沉了,他扛著走到小院大門口,往地下一扔,想去開大門的鎖,提包的拉鏈被震開了,黑影中,模模糊糊露出的是:捆綁整齊的百元大鈔。這一下,他被驚呆了,麻利地開開院大門,把包兒拖進院里返身鎖上大門,又開開屋門把包兒拖進屋里,關上屋門后拉開電燈,滿滿一提包都是錢。一捆捆,整整齊齊的百元大鈔,足足有100多萬元。   這一夜,他失眠了,東西是他撿的。他也為失主著急,在寒冬臘月的黑夜里受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凍,按說是盡了仁義之心了。接著,鉆進大腦的是,這些錢昧起來,一定會能幫助他的家庭改變一下眼前的窘況。   他還判斷,有這么多現金的人家,一定是個巨富。現下人們辦事,動大款,都是銀行行為,走賬就行了,就是發工資也都是銀行卡。用提包裝這么多現鈔,多是用于“活動”事兒,這樣的事兒,多數不透明。再反過來說,這樣的單位或人家,也一定是拿著百兒八十萬不當回事兒的“主兒”。深更半夜,沒人發現,這錢“昧”起來也是白“昧”。   夜,漸漸地移動著腳步,萬籟俱寂。他沒有感覺到,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呀,下的無聲無息。   這一夜,他不光不知道外面下了大雪,還沒有感覺到冷。   新的一天,是怎樣來到他的面前的?他也不知道,心里裝的就是,那一大提包100元的成捆的大鈔。   他起床后開開門,呀!好大的雪呀!   雪,真白,晶瑩的白。按說今天他的精神是少有的輕松爽快,可是心頭像罩了一層東西。昨天夜里他判斷過,這一提包現金弄不好就是孟德廣的。因為,他發現的地點,是在他家開的大公司連著黃河大壩不遠的道邊上。這一帶,除了孟德廣,誰家還會有那么多現金。他還曾想,若真的是孟德廣的就另當別論。先是,他不差這幾個錢,錢多的無計其數;再就是,他錢的來路,很多難弄到臺面上;他雖然是個中國共產的黨員,也真的是個新時代的劉介梅(建國初期,翻身忘本的典型人物)。   然而,這一提包錢畢竟是他撿到的。自古以來拾金不昧是做人之根本。反過來說,假設這錢是自己不小心丟的,當發現后會有啥想法?啥表現?可是,昧起來的想法,在心里占的位置還真的很突出。   他瞅著滿院子的雪,心里很矛盾,做個拾金不昧的人,心不甘,他正需要這么一大筆錢。不讓人知道,良心上過不去。他甚至要埋怨老天爺,這樣的事咋讓他碰上?   他忘記了做早飯,踏著雪上了黃河大壩。   從壩頂到闊野白茫茫的一片,雪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大壩頂上無任何痕跡,沒人走過,也沒有汽車過路。他的心里又升騰起一絲慰藉:他拾到錢的事,既無人知曉,又沒留下任何痕跡,這說明什么?就是老天有意幫他。他想到這里,定了一個決心的輪廓:這錢不能讓外人知道,先藏幾天,聽聽風聲,觀察觀察“動靜”。   這個決心下了,心里的矛盾大了。做人,要立得直,豎得正,不正,不直,是小人。他不能做小人……這個念頭在腦子里剛轉半圈,又讓家境、家況攔住了。他不甘心墮落,也不情愿拾金不昧。   突然從“天”上掉下100多萬元現金,這樣的事用什么去解釋?先問一下,這個錢咋不讓別人撿到?又是黑夜。他弄回家后,天就下了大雪,一點痕跡都不存在。這不是老天見他可憐,“周濟”他嗎?可是他要是“昧”起來,良心還真的不安,甚至后半生,會一直在接受良心譴責中度過。   他從黃河大壩上再次回到家,把大門從里面鎖上,進屋后再關上門,從里屋里拖出那提包錢,認真地數了數,不多,不少,整整100萬元。他想把錢放回提包里的時候,發現里面還有一張條子,上面寫著:“不義之財,天佑良善”,8個字。   “天佑良善”,這不就是天佑他嗎?聽鼓書,看大戲,自古就有這樣的俠客、盜俠,做這種義舉。   “不義之財”,說明,這錢是民脂民膏。于是,他把錢分了三分,三個兒子家各分30萬,自己留下10萬。當天,借著夜色,分三次送到三個兒子家,解釋詞,他早就想好了:這是他買彩票中的獎,一等大獎,并要求孩子們把嘴把嚴實。   他把錢分完后,回到自己的屋里,再拿出那張紙條想保存好,這紙條是證據。不出事還罷,出事,它能證明,錢不是他搶的,偷的。他端詳著紙條,倏地,發現這字跡,像是他的三兒子寫的,再仔細辨別,不是他的三兒子寫的,又是誰寫的?他頓時間傻眼了。這錢咋會是他的三兒子弄的?他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他咋又能把事做的和古書里說的一樣,做出那么人不知鬼不覺的巧妙的安排?再說,三個兒子里面頂數這個小的聰明、聽話,心地也最善良、厚道。他咋會做出這等事?   這事做到這種程度了,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要是不分下去也還好處理一些。接著他又罵自己糊涂了,不分了又咋好處理?扛著錢去派出所?那不是把自己的兒子往監獄里送嗎?他胡亂地把剩下的10萬元錢,往提包里一塞弄到里屋里藏好了,躺到土炕上,拉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   眼前浮現出三個兒媳見到錢,由驚喜到對他愧疚的神情的變化,他想拼命地驅趕這些,可是驅趕不走。相反,越驅趕,這些情景越頑固,特別是三個兒媳驚喜的笑靨,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   他既擔心小兒子,又為自己愧疚。自己恪守信義一生,到老了卻干了這么一件讓良心不安的事,最終還是為小兒子擔心。這么以來,小兒子怕是,走上“不歸”路了,好端端的一個孩子竟然走上了這條路。   時間不知過去了幾個時辰,他睡不著覺,肚子也不餓,在腦子里蹦出幾個字:唉!好人變壞,逼良為娼。   夜里,三個兒媳和在家的兩個兒子,到他的三間老屋里看他來了,好幾年的時間了,這個院子里沒有他們一個腳印。難得!   可喜的是,在家的倆兒子的病好了。老大見到他,先是哭了,跪在他面前說:“爹,你打我吧,是兒子不孝哇!讓您擔心和受苦了。”兒媳也跪下了,說:“爹,你不怪我吧?都是窮逼的。”   二兒子兩口子來到他的面前,是一起跪下的,兒子說:“爹,這些日子難為您了。”兒媳說:“爹,虧著有你……我死的心都有了。太平的日子,過起來咋這么難?您就是咱家的福星,往后俺還和以前樣孝敬您。”   三兒媳婦是個人來的,懷里抱著一件新棉襖,進門“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說:“爹,您才真的是俺的親爹。俺們那么對您,您……不光不記恨俺,還天天想著俺,惦記著俺,是俺不孝,俺自家也不知道是咋變成這個樣子?這件棉襖做好好幾年了,您的兒子想送過來,俺就是不讓,是俺不孝,是俺糊涂哇……雖說老三沒音信,可有您這么好的爹,俺想,他在外面會平安,他不在家,俺孝敬您。”   三家孩子分三次來的,他陪著哭了三次,老眼都哭腫了。他在心里想,孩子們都是好孩子。走到這一步,都是讓錢逼得。繼而,他又想,過去日子過的也挺苦,吃上口純糧食窩窩頭就知足,這現下,天天是大米白面了,人們的心卻變了。一切根源的根源,就是人們過的日子拉開距離了,家窮讓人看不起,人老實本分,也白搭。一個“錢”字,把人的心弄亂了。   孩子們走了,他的心又亮堂了不少。他的兩個兒子的病好了,有錢了。錢,比藥還靈。錢,真是個怪東西。金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當初,窮家蕩產,討弄錢,把錢交到醫院,沒買回老伴兒的命。這回兒,錢,一下子治好兩個兒子的病。   錢啊!你到底是個啥東西?不管你是咋來的,有了你,就能改變人的脾氣、人性、命運。有的人,有了錢,還能呼風喚雨,叱咤風云。   在物價飛漲的年代,100萬元錢,在富豪手里,不如九牛一毛。可是在他家,確實天降甘霖,是靈丹妙藥。換來的是克服了困境的喜悅,是家庭的祥和,是度過嚴冬,走進春天,走向萬紫千紅的夏天,走向通過辛勤獲得果實的秋天。   他不贊成三兒子的作為。可是,三兒子又救了全家。他,對道德是背叛,對家庭是功臣。   社會呀!好端端的,咋會成了這個樣子?黑的,不黑。紅的,也紅不了。   也“掂”不出,自己是黑,是白?   作者簡介   趙樂明,業余文學愛好者,就職博興縣委某機關,已退休。 +10我喜歡

文/王靜   一聲雞鳴,劃破了寂靜的山村,喚醒了沉睡的村民,也驚醒了葉笙。他習慣性地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往旁邊摸索了一下,好一會兒都沒有摸到鬧鐘,才后知后覺:自己昨天就請假了,現在是在老家,怎么還會有鬧鐘這種生物呢?   打了個哈欠,原本還想再睡會兒,可一想到今天自己還有事,葉笙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認命地起床,收拾好一切,葉笙走出了臥室。母親和父親不知何時已經起床了,顧母見他出來,說道“你起來了,飯我已經做好了,剩下的就只是需要炒菜。原本想叫你起床,但是我一想到你平時忙,很少休息,又見你睡得香便沒有叫你,不過你既然醒了,就快去洗漱吧,我去炒菜。”顧母說完就鉆進了廚房。   吃完飯,葉笙和父母說了聲要去村子逛逛,就出門了。   剛出門沒走多久,就有人與他打招呼“葉笙啊,今年你又回來了啊。"   見說話的是住在他們隔壁的王大嬸,葉笙停下腳步答道“是的,王大嬸,我回來看看,順便拜訪一個人。”   “哎,你這孩子,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王大嬸的聲音也漸漸隱沒了。   “王大嬸,如果沒有其它事,那我就先走了。”也不管王大嬸有沒有聽到,葉笙就抬腳走了。   他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學校。看著眼前的學校,他恍惚從中看到了以前學校的影子。踱步走在學校里,這時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讀書聲吸引了葉笙,他連忙追隨著聲音尋去,終于在一間教室前停下了腳步,聲音就是從里面傳出來的。葉笙透過窗戶往里望去,便見一名教師正在教孩子們讀古詩。眼前的場景讓他不由想起了他讀書那會兒。只看了片刻,葉笙就悄悄地走了,仿佛剛才他從未來過一般。出了學校之后,他接著又逛逛了村里其它地方,直到將整個村子逛完了,才慢慢地往家里走去。到家時,已是黃昏,夕陽映照在小山坡上,顯得格外美麗。   不知何時,外面刮起了大風,吹得房頂上的瓦片嘩啦嘩啦得作響。聽著外面的風聲,葉笙難以入睡,一想到明日就要去見那個人了,心里不由地緊張起來。不知他過得怎么樣了,一個人會害怕嗎?會感到孤單嗎?再怎么擔心,最后葉笙還是伴著風聲睡著了。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昨日還是晴空萬里,今日天空卻是陰沉的可怕,說不出的壓抑。剛打開門,寒冷的風就迎面撲來,不禁讓葉笙產生了今天不出門的沖動,不過一想到今日要和那個人在小山坡見面,葉笙只好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提著手里的東西,硬著頭皮向外走去。   快要到小山坡時,遠遠的,葉笙就看到了他今天要見的人。只見他立在那里,正眺望著前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葉笙知道那里有所學校,而且是村里唯一的一所學校。昨天他去看了的,學校現在是由幾間平房組成的,不像當初他讀書時,就只是一間茅草屋,無論刮風還是下雨,里面總是能傳出朗朗的讀書聲。當初的茅草屋是何時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的?好像是后來發生的一件大事,是的就是那一件大事,讓他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也讓他……   正想得入神,葉笙被風吹得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恍然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這里發了這么久的呆。他連忙快步向前走去,不一會兒便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嗨,老伙伴,我又來看你了。”   邊說邊從手中的口袋里掏出東西一一擺好,葉笙見對方并沒有回答他,依舊說道“每年回來看你,你都是這個樣子,一聲不吭,你何時變得內向了?”   可能是知道對方不會回答他,葉笙自言自語道“我給你說說我現在的情況吧!我現在是一名老師,不過是在大山村里教書。”   葉笙話音剛落下,便見對方似乎是要說什么,他急忙開口道“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無非就是那里條件不好,我在那里會吃苦。不過這些都沒有關系,每當我看見孩子們因學到了很多知識而開心地笑容,就會覺得無論我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那時的我才懂得當初教我們的老師的感受。”不知道是哪個詞觸動了葉笙,他瞬間也變得沉默了。   風越來越大,吹得周圍的樹枝沙沙作響。突然凝固的空氣,讓葉笙無所適從,為了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他只好繼續說道“唉,現在的你話怎么變得越來越少,我都有點不適應了。想當年我還在讀書那會兒,你話可多了,整天都管著我們。當時我們還給你取了一個“話癆子”的綽號呢。”   接下來,葉笙又說了一些其它小事,對方還是沉默,只聽得見風嗚嗚的聲音,他只好轉移話題道“你還記得那次發生在我們身上的大事嗎?那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說著葉笙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那件事。似乎,那天的天氣也如今天一般,刮著風,不過那風卻比今天的還要大。不知是哪個調皮的孩子將學校周圍的一堆枯草點燃了,那火星隨風飄揚,不知道怎么就飄到了學校的茅草屋頂,剎那間火星就像是找到了生根地,迅速蔓延開來。   惡毒的火舌燃燒著茅草,發出咝咝的怪叫,驚醒了正在睡午覺的他和同學們。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大家都慌了,都爭先恐后的往教室外面跑去。慌亂中一聲哭叫吸引了大家的視線,只見一個長得小一點的孩子,不知何時被擠倒在地,慌亂中被踩到了手,痛得大哭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一個人連忙急匆匆地站出來,大聲吼道“大家不要慌,排好位置,一個一個有序地往外跑,大家如果爭先恐后地往外擠只會把門口堵住,最后誰都出不去。”   “我記得,那個人就是您。那時的您啊,在我面前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無比。”邊說邊瞥了對方一眼,見對方并沒有回他,葉笙收回視線繼續說道“聽了您的話,孩子們都自覺地開始排好隊,見此您又說道‘大一點的孩子站一排,小一點到我這里來。’很快混亂的場面得到了解決,見大孩子有序地往外跑,而您則轉身用雙手抱著小的孩子往外邊沖,就這樣來來回回無數趟……”   說著說著,不知怎的葉笙說話的音量不自覺地就降低了,以至于到后面完全就沒有了聲音,不過從他臉上流露出的沉重的悲傷,可以看出他深深地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中。   熊熊的火焰仍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子,企圖把所有的地方都覆蓋在它的統治之下,弱小的茅草屋又豈是它的對手?茅草不知何時已被燃燒殆盡,可是惡毒的火苗怎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它繼續燃燒著,燒得房梁的木頭噼噼啪啪地直作響。風不知何時也大了起來,此時的它似乎是來為火焰吶喊助威。   望著眼前被火焰燒得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大家心里想著如果再晚一點出來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就在大家暗自慶幸時,依舊是您站出來,不放心地問了一下“大家再仔細看看是否人都齊了?”   “好像,葉笙沒有出來。”不知誰弱弱地說了一句。   那個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您已經再次沖進了茅草屋。著急的您終于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正在哭泣的我,二話不說抱著我就往外沖。可是一個人奔跑的速度再快,又怎會快得過房屋倒塌的速度?就在快要踏出房屋的時候,我聽到了轟然倒塌的聲音,還沒有等我仔細地辨別那是什么時,就被騰空拋了出去,落地暈倒的瞬間,我似乎聽到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哭聲,喊聲,噼噼啪啪聲,一切嘈雜的聲響在這場大火中得到了擴張,蔓延。   等村民趕來時,見到的就只是昏迷的我,以及哭泣的孩子們,唯獨不見......   回憶被怒吼的狂風打斷,葉笙對著前面的“人”說道“您是不知道,當時的您好勇敢,在我的眼中是大英雄。不像我被當時的情況嚇傻了,都不知道往外跑。我當時就想啊,我長大后要成為一個像您一樣的人。”不知怎的,顧前程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   他帶著哭腔繼續說道“我有時候在想,如果當初我不傻傻地站在那里,而是和大家一起往外跑,這樣后面的事也就不會發生了,而您是不是會相安無事?我們依舊如從前一般,您做您的老師,我繼續做您的學生。”   眾人皆知世上本就沒有如果,有的也只是對逝者的緬懷。葉笙想,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做好他當下應該做的。   哭聲越來越大,宣泄著主人的無盡的傷痛以及悔恨。狂風似乎是被這個故事感動了,不禁加大了力度,吹得呼呼作響,就連周圍的樹也被感染了,和著風左右搖晃。   “轟,轟”的雷聲驚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葉笙,“看這天也快要下雨了,我也該回去了,等下次我再來看您吧。”望了望天邊的層層烏云,葉笙擦干眼淚說道。   站起身,葉笙仔細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草屑,再次和那個人道了別,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風越來越大,吹得樹木四處搖曳。只見剛才葉笙離開的地方,矗立著一塊墓碑,碑前的野草被風吹開了,隱約露出了上面的字“這里長眠著一位偉大的教師,他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救出了全班的學生。”   回去的路上,葉笙經過學校時,聽見從里面傳出“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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